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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巴导弹危机看应对佩洛西窜访的非军事措施和非战争军事措施

虽然将当前的台海危机与古巴危机相比不一定完全匹配,但很多情况下历史的惊人相似都是当事人所无法预料的。

如果先把历史的镜头移到冷战时期的1962年10月14日,一架美国U-2侦察机拍摄的照片清楚地显示古巴正在建造中程和中远程弹道核导弹(MRBMs和IRBMs)的场地,这些图片经过处理于第二天提交白宫后引爆了古巴导弹危机。

摆在美国总统肯尼迪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是包括所有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主张进行空袭以摧毁导弹,然后美国入侵古巴;二是其他顾问主张对古巴和苏联发出严厉的警告。肯尼迪最终采取了中间路线,于10月22日下令对古巴进行海军"隔离(quarantine)"。

美国在当时国际法体系之外创造了 "隔离 "这一术语,使其在法律上将这一行动与传统战争法中的封锁区分开来,因为封锁一词是假定存在战争状态的。此外,使用 "隔离"而不是"封锁 "也使美国能够得到美洲国家组织的支持。

继续把历史的镜头切换到1988年美苏黑海撞船事件,前苏联用两艘军舰把入侵其领海的美舰生生给别出去了,虽然酿成外交事件但并未把两个核大国引入武装冲突。

再把历史的镜头切换到当下,根据美国有线新闻网(CNN)8月1和2日报道,目前的最新消息是,一名台湾官员和一名美国官员匿名表示,美国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Nancy Pelosi)预计将访问台湾,作为她亚洲之行的一部分,尽管拜登政府官员发出了警告,因为担心中国对如此高调的访问的反应。

这将是美国众议院议长25年来的第一次访问,也正值美中关系处于低谷之际。尽管窜访这段并不在佩洛西的公开行程中,但这位匿名台湾官员补充说,预计佩洛西将在台湾过夜,尚不清楚佩洛西将于何时抵达台北。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8月1日和8月2日两次表态以及东部战区也许本来就是按计划原定于8月1日纪念建军节发布的视频,已经让所有关注此事的人都处在踮起脚尖儿伸长脖子观望的状态。除了出于保密原因不可预知的军事层面措施外,作为双方摊牌前的前戏,还是有一些外交和舆论层面的非军事措施以及军事层面的非战争军事措施值得去做。

一是配合可能的军事行动召开针对欧盟、东盟、国际组织等驻华使节的专题吹风会。中方以前欠缺这样的意识,无论采取军事行动还是外交行动,都是事情来了以后灭火。其实,对于这样一场明目张胆的挑衅行动,可以提前向外国和国际组织驻华代表进行政策层面的说明,公开表明中方的政策立场,向外方解释佩洛西窜访台湾对中国主权和国家安全造成的侵害以及中方合法采取自卫措施的合法合理性。这次中方在联合国层面做了专题的吹风,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二是除例行记者会外可以针对外国驻华媒体召开台湾问题专题吹风会和在外媒撰写评论文章。尽管外交部、国防部的发言人已经多次对此做出表态,针对当前危机专门召开一次针对媒体尤其外媒的吹风会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样可以把背景和核心信息传达得更充分、更清晰,帮国外受众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发展走向。目前看国际舆论对中方总体有利,欧盟至今没有表态,美方许多学者和媒体也都提出了批评的声音,中方应当抓住这一有利态势乘胜追击,扩大舆论影响,多做解释沟通工作,把这个问题“炒热”而不是出于惯性思维“冷处理”,要通过这次危机的高调国际传播让全世界人民都了解美国的霸权、霸道和不讲理。

包括由专家学者撰写评论文章方面,由中方学者撰写在外媒发表的文章少之又少。笔者曾就台海危机中美国可能的军事干预与美方学者多次做过交流,美方提供的军事干预理由大概有三个:一是保护“民主政权”,二是履行“与台湾关系法”,三是从维护地缘战略利益出发保护台湾作为不沉的航空母舰的战略地位。除了第三点属于非常坦白的赤裸裸维护其全球霸权,其他两个理由在国际法上根本站不住脚儿。无论保护民主政权,还是履行国内法,都不是国际法认可的国家间使用武力的合法理由。

这一点需要中方大张旗鼓的多做宣传,但目前关于美方的非法性、霸权性中方学者说的太少,中方欠缺的仍然是对于自己合法占理的事情对外解释沟通不够,主动做解释、从长远出发做战略沟通不够。从以往中方处置突发事件的实践看,在外交和舆论上不能先发制人、容易被动应对是最大的教训。这方面的短板如果不尽快补上,很容易事倍功半。对外传播层面做好了,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三是在非战争行动的军事措施当中,预防性措施和惩罚性措施都是可选项,历史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借鉴。无论是让佩洛西无法成行的预防性措施,还是佩洛西成行之后的惩罚性措施,关键是把握好一定的度。“黑海撞船事件”对于中方采取预防性措施很有借鉴作用,中方完全可以采取类似的空中版“黑海撞船事件”,当然飞机不经撞,可以外逼驱离“护送”其处境。古巴导弹危机中美方采取的“隔离“措施对事后惩戒措施有借鉴作用,可以对台湾进行非战争的“隔离”措施。

俄方开启特别军事行动前的大规模军事演习也有其价值。无论是古巴危机还是俄乌冲突,美俄所采取的非战争军事措施都不是做表面文章或演给国际社会看的,正所谓“敢战方能止战”,战略机遇总是稍纵即逝,美军大撤退的喀布尔时刻恐怕塔利班也没能预想到。

最后,笔者在谈到台湾问题的时候都会重复两个观点:一是台湾的悲剧在于离大陆本土太近了。二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当然相比较而言。从距离近这个角度讲,中方不用担心美方的军事挑衅,佩洛西窜访恰恰给了中方一个绝佳的惩罚台独势力的机会。

危机危机总是危中有机,中方能否把握住佩洛西窜访这个机会在战略层面能有所得,通过此次危机占据更有利的战略态势,这是考验中方外交国安团队和解放军的一道必答题。处置任何危机都要付出代价的,付出代价一定要有所得,中方必须通过此次事件给美方和支持美方对台政策的盟国划定新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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